聶冰:今天的流行音樂就是明天的經典音樂
“對古典音樂的叫法不一定合適,應該叫經典音樂,所謂古典音樂、經典音樂,是經過歷史的檢驗把它變成了經典。流行音樂為什么叫流行音樂呢?可能過一段就不流行了,不流行就過去了,就不是經典音樂,剩下來的慢慢就變成經典音樂。所以經典音樂也好、古典音樂也好,都是激發(fā)人的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的。”深圳交響樂團團長聶冰在由《財經》雜志、財經網、《財經》智庫主辦的“2018三亞財經國際論壇”上表示。
深圳交響樂團團長 聶冰
聶冰說:“有一次去深圳的管樂比賽當評委,得知深圳總共有一千六百個管樂隊。我當時非常驚訝,現(xiàn)在深圳可能發(fā)展到一千八百個隊伍了,有更多的孩子從小就開始喜歡音樂,并且他們組織成樂隊在一起,這就是好事。這就是我們下一代的希望。所以我對下一代、對中國音樂的未來充滿信心,對整體民族音樂修養(yǎng)的提高充滿信心。”
談及音樂對人的影響,聶冰舉了俄羅斯的例子。“十幾年前,我們單位的俄羅斯人比較多,他們對斯大林的評價我也很關心。他們說了一點,前蘇聯(lián)的有些原則可以說很落后,但是斯大林時期收音機不準放別的,放音樂就是交響樂,全是正統(tǒng)的交響樂,所以本來前蘇聯(lián)是很落后的國家,但是在斯大林時期成為超級大國。”
以下為發(fā)言實錄:
王波明:什么叫藝術?音樂當然知道,關鍵是什么叫藝術、什么叫文化。
聶冰:鏗叔不要被他坑了,你就告訴他,藝術,什么東西耍到極致就是藝術,像他現(xiàn)在在臺上這么耍也是藝術,什么事情耍到極致就是藝術。任何一個行業(yè)、任何一個事情,我認為做到極致全是藝術,金融做到極致也是藝術。所有做到極致的藝術放在一起就是文化了。
實際上我倒有些看法,我覺得叫古典音樂不一定合適,應該叫經典音樂,并且所謂古典音樂、經典音樂,原來《藍色多瑙河》也是流行音樂,但是經過歷史的檢驗把它變成經典了。流行音樂為什么叫流行音樂呢?可能過一段就不流行了,不流行就過去了,就不是經典音樂,剩下來的慢慢就變成經典音樂。所以經典音樂也好、古典音樂也好,是激發(fā)人的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的。好的音樂可能也把它變成比較流行的音樂,我的小孩很小的時候,我抱他去世界之窗,當時經常放歡樂頌,所以我的小孩就把它當成流行音樂了,這有什么不好的,把經典變成流行大家就都喜歡起來了,這沒什么不好的,不是非得像《老鼠愛大米》、《小蘋果》這些,當然我也不是說這個不好。
王波明:剛才克雷講,你們有個詞叫體制上的創(chuàng)新,我估計深圳交響樂團、愛樂樂團都有財政撥款,要創(chuàng)什么新,為什么要創(chuàng)新,如果每年足額撥款,你們也不愁吃不愁穿,多演一場是不是余下來可以分分,有沒有這種機制上的安排?
聶冰:我們單位在很長時間以前,九十年代初就規(guī)定是差額事業(yè)單位,所謂差額就是不給足額,你要到市場上去演出。在2006年市政府制定給我們80%,我們要掙20%,這確實激發(fā)了樂團演出的動力,很多商演進行的也越來越好。一開始他認為你一年能掙三百萬就不錯了,今年我們的收入達到了兩千多萬,已經超過了政府當時說的很多倍了。我們團的體制確實有點特別,我們團從2004年開始就一個入編的都沒有了,老人老辦法、新人新辦法,完全簽合同,不好好干就可以走人,所以這確實從穩(wěn)定隊伍來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多勞多得,你做了首席就想一直霸著這不可能,有好的就換,大家已經形成共識了。
王波明:你多掙了,你們可以花的價錢高一點嗎,比如首席,你改進這個樂團的質量方面?
聶冰:可以說我們的普通樂手跟首席的差別是特別大的,一般樂手六七千塊錢,但是到最頂級的首席是四萬多,政府又給了點補貼,所以這個差別特別大。你努力就可以多掙錢,不努力就一點一點降,降到最后末位淘汰制。在我們單位是比較殘酷的,有的人說我都十年工齡了,政府有勞動法炒不掉了,我告訴他十三年也能炒掉,只不過我賠你一些工資,只要你不好好工作我就絕不客氣。我們在這方面缺少點人情味,但是為了自身的生存和發(fā)展必須要這么做。
王波明:好,這個題目就到這了,結論在于還是需要改革,交響樂團的體制還是需要改革,更加市場化,時間可能要長一點,但是總得看到個邊。
聶冰:現(xiàn)在可喜的看到,由于四十年的發(fā)展,有一次管樂比賽請我去當評委,我也很高興,我問評多少個隊伍,他說深圳總共有一千六百個管樂隊。我當時非常驚訝,這怎么評,我評一天就走了。這種事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我們起碼有一千六百個隊伍,現(xiàn)在可能發(fā)展到一千八百個了,有更多的孩子從小就開始喜歡音樂,并且他們組織成樂隊在一起,這就是好事,這就是我們下一代的希望。所以我對下一代、對中國的未來充滿信心。
王波明:你指的是哪方面充滿信心?
聶冰:對交響樂、對整體的民族音樂修養(yǎng)的提高我充滿信心。
王波明:說起來容易,聽交響樂、古典樂,圓舞曲比較容易聽,我的意思是說古典樂需不需要有一定的培育推廣,因為這個東西真的不是第一次聽馬上就能聽進去覺得好聽,需要不斷的聽,聶團?
聶冰:一個民族我覺得教育是很重要的,我們單位最早的時候,十幾年前俄羅斯人比較多,因為蘇聯(lián)剛解體,解體以后我跟前蘇聯(lián)人打交道特別多,他們對斯大林的評價我也很關心。他們說了一點,他們的原則原來可以說很落后,但是斯大林時期收音機不準放別的,放音樂就是交響樂,全是正統(tǒng)的,所以本來前蘇聯(lián)是很落后的國家,但是在斯大林時期成為超級大國,特別二戰(zhàn)以后。所以我覺得教育重要到什么程度呢?我就拿我的小孫女比喻一下,她懂了嗎?那個時候她媽媽正好懷她,她媽媽天天練琴,因為要畢業(yè)考試,天天練老肖,我想她天天練這個,孩子出來不得有毛病嗎,我心里特別忐忑。我跟她也說不懂,她是外國人。等孩子出來以后我也沒當回事,有一天我們單位排練,我這個小孫女就在外面聽我們排練,本來我抱著好好的,突然里面有老肖的幾段她一下就哭了,要找媽媽。她怎么能聽懂?不單她在她媽媽肚子里聽,她媽媽考試的時候她也聽。她對這段音樂理解嗎?她就覺得每次聽這段音樂我都能見到媽媽,這次媽媽怎么沒在?這就是她所謂的懂。每個人對音樂的理解都不一樣,我們當年演馬勒的時候,音樂廳的經理說聶團我求求你了,千萬別演馬勒。
王波明:我也干過這種事,千萬別演馬勒,能不能演柴可夫斯基。
聶冰:現(xiàn)在我們演了很多馬勒的作品,馬勒的音樂已經比較有上座率了,所以一個民族的教育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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