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首發 |?金角財經??作者 | 夢清

烏克蘭黑海沿岸的港口靜悄悄，遠方時有俄羅斯的軍艦出沒，這里曾承載著烏克蘭85%以上的小麥出口。

在南部最大的海港敖德薩港上，幾千個貨柜的大豆、玉米、谷子和亞麻堆放碼頭已經一月有余；現有小麥的儲存量需要2-3年才能消化，烏克蘭國內糧價紛紛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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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黎巴嫩等國的居民卻在排隊搶天價糧。如今，黎巴嫩一張曼庫什烙餅（當地常見主食）的售價，約合63元人民幣；土耳其在搶購菜籽油；就連德國超市中的食用油都被搶購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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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銀行預測，2022年全球食品和糧食在去年上漲了31%的基礎上，還將上漲22.9%。

農業分析機構Gro intelligence的CEO發出警告，全球小麥存量“目前只夠消費十周”。

全球不少國家陷入動蕩之中。吉爾吉斯斯坦因為糧食和日用品價格飛漲爆發內亂，格魯吉亞的民眾生活難以為繼，政壇動蕩，持續至今.......

這里是21世紀，距離二戰已經過去了77年，但人類或將面臨“二戰后最大的糧食危機”，多達17億人正在承受著貧困和饑餓問題，相當于每10個人中有至少兩個人吃不飽飯。

埃塞俄比亞、南蘇丹、也門和馬達加斯加的50多萬人已經處于糧食安全階段綜合分類第五階段級: 即災難或饑荒狀態。這意味著大批的百姓流離失所，大地之上餓殍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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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戰爭、饑荒、死亡，再次降臨人世間，它們代表著上帝的怒火收割生命，仿若翻滾在烏云之下的驚雷，在人們頭上滾滾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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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導致了如今的全球糧食危機？是如美國所言，俄國與烏克蘭的戰爭導致的，還是如美國所言，中國囤糧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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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全球局勢的激烈動蕩，喚醒了國人對饑荒歲月的記憶。糧食夠不夠吃越來越成為關注的焦點，政府也在這兩年不斷強調把14億多中國人的飯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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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是全球第一大糧食進口國，老百姓的飯碗會在多大程度上受到影響，同時中國也是全球第一大糧食生產國，在這對看起來相對矛盾組合的背后，暗藏了中國在糧食安全上的憂患意識。

誰制造了糧食危機？

“中國囤了全球一半的玉米和小麥，是全球糧食價格飛漲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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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同時，美國多家媒體同時做出上述報道，將中國置于輿論的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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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大有禍水東引之意。

但事實上，近些年來全球糧食的整體供給并沒有明顯短缺，產量仍舊保持著穩定增長。在這樣的局勢下，作為買手的中國很難對糧價的推高起到決定性作用。

圖源：聯合國糧農組織

而且中國進口最多的糧食并非是此番在國際上漲價最為兇狠的小麥。

2019-2022 小麥、玉米、大豆期貨收盤價同比變化圖

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推高全球的糧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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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全球第二大與第三大糧食出口國，俄羅斯與烏克蘭打起來了。而國際社會上，眼看著局勢不妙，出于短期內對糧食安全的擔憂，包括阿根廷、阿爾及利亞、伊朗、印度、哈薩克斯坦、塞爾維亞、突尼斯和科威特20多個國家開始限制糧食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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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能源價格的上漲帶來了糧食生產成本的上漲。在化肥生產中，氮肥合成的主要原料就是來自天然氣；拖拉機、收割設備的驅動也需要柴油。能源價格也影響殺菌劑和殺蟲劑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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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隨著生物燃料的崛起，能源上漲價格的上漲，將讓更多的糧食投入到能源的開發應用之上。也就是說，生物燃料將從人類手中搶奪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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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小瞧能源對于糧食的消耗。據不完全統計，2021年美國、巴西、歐盟用于生產乙醇和生物柴油等生物燃料的糧食高達3億噸。

3億噸是什么概念？有數據測算過，1億噸糧食可以滿足5.56億人口一年的糧食需求了，那么3億噸糧食完全足夠14億中國人吃一年多。

數據來源：Wind

最后，再看這張全球食品價格指數的走勢圖，包括谷物類的食品價格，開始上漲的時間早在2020年開始醞釀。新冠疫情對糧食生產和供應鏈的影響不言而喻，但2020年美聯儲無限放水恐怕也是糧食漲價的重要因素。

這一場在全球范圍內發生的糧食危機，讓全球數億人忍受饑餓之苦，但卻喂飽了國際上的四大糧商，ADM、邦吉、嘉吉、路易達孚（其中3家是美國公司），他們共同控制了全世界80%的糧食交易量，左右著70多億人的日常生活。

而中國作為全球第一大糧食進口國，實際上也很難不受到這四大國際糧商的影響。此前在中美貿易戰期間，中國停止進口美國大豆，但卻繞不開這幾家農業公司。

中國有沒有饑荒之憂？

盡管糧食危機在全球愈演愈烈，但目前中國老百姓沒有餓肚子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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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內糧食生產端的情況來看，自2013年起，中國的糧食總產突破6億噸，近年來一直保持在6.5億噸以上，2020年達到6.7億噸，2021年6.8億噸，人均糧食485公斤，遠高于人均400公斤的國際糧食安全的標準線，14億人的溫飽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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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中國畢竟還是有1.64億噸的糧食靠進口，是全球第一大糧食進口國，國際局勢的動蕩，難道不會對國人的生活帶來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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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國進口糧食的類別來看，2021年主要用作國人口糧的稻谷的進口比例并不高，占到總進口糧食的比例僅有3%；而小麥的進口量在2021年有較大幅度的提升，但小麥的進口配額僅約占國內消費總量6%—7%，且進口的小麥主要用于品種調劑。

中國主要的進口糧食是大豆。2020年中國大豆的進口量達到1億噸以上，2021年的進口量略有下滑，但也占到全球大豆總貿易量的近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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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對于大豆，大麥才是中國對外依賴度最高的糧食。2021年中國大麥進口量雖然僅有1248萬噸，但卻是國內產量96萬噸的13倍；相比之下大豆的進口量僅是國內產量的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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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是大豆，還是大麥，這些進口量大、對外依存度較高的糧食主要用作飼料，相對而言，中國的大米、小麥、玉米三大主糧的國內自給率達到98%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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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糧食這樣的進口結構，也與國家主糧安全的戰略考量有關。實際上，中國雖然號稱地大物博，但真正擁有的可利用的農業資源非常有限。因此中國難以實現糧食完全自給，但要做到口糧的基本自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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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顯示，從2006年開始，中國糧食作物的種植面積保持穩定增長，其中小麥的播種面積從2006年的2361萬公頃增加至2016年的2419萬公頃；稻谷的種植面積從2894萬公頃增加至2016年的3016萬公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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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大豆的種植面積則從2001年的948萬公頃減少至2012年的717萬公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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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5月份以來在河南安徽等局部地區發生的收割即將成熟的小麥用作動物飼料的事情，主要原因就是今年小麥青苗的收購價格達到了1200元，在部分農民看來，這個價格要比賣小麥賺得多，還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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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價收購小麥青苗，也從側面體現了中國近段時間以來在飼料上的短缺。不過這件事進一步引發了國人對口糧的擔憂，小麥是主要的口糧，收割小麥青苗，喂飽了動物，老百姓接下來的飯碗會不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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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鳳凰網風暴眼工作室報道，毀麥貯青只是局部地區發生的事件。曾長期在田間地頭進行調查的胡冰川認為，在全國范圍內，小麥青貯使用量不會很大，實際上只是邊際上的影響。?

中國失去了1億畝耕地，相當于10個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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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中國人暫時沒有餓肚子的危機，但向內看，中國的糧食生產安全面臨著耕地流失與農民不愿意種地的兩大挑戰，只不過，這些問題暫時掩蓋在中國糧食連年增產的繁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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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耕地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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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時間以來，先有河北省石家莊市元氏縣開發商、陜西省趁著夜色悉數鏟掉抽穗小麥；后有河北省石家莊市行唐縣上碑鎮曝出上百畝小麥被當地光伏企業強行鏟除，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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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兩件事發生的時機很不巧，在國際糧食危機蔓延，國內民眾對糧食安全憂心忡忡的當下，兩家公司采取強硬手段毀掉即將成熟的小麥，一時間成為了“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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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中國更長的時間范圍里，類似的事件屢見不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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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次全國國土調查的數據顯示，2019年末，中國耕地面積為19.18億畝，在10年的時間里，中國的耕地減少了1.13億畝。而在2008年之前的11年里，中國的耕地的總面積也減少了超過1億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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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億畝是什么概念？比10個上海市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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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中國在快速城市化進程中難以避免的事情。對于城市發展而言，耕地所創造的經濟價值，難以比得上在地上建造起高樓大廈、引入新產業所創造的經濟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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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中國的產糧大省，在GDP排名中并不靠前，比如黑龍江、吉林，以及GDP排名穩定在全國第5的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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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為了推進城市更快發展，解決城市發展過程中的用地問題，中國發明了用地指標跨行政區交易機制，即發達城市地區的建設指標用完了，可以把省內的落后地區（也就是農村地區）的指標調過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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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中國土地管理法》中占用耕地補償制度，非農建設占用耕地要按照占多少、補多少的原則補充數量和質量相當的耕地，但這種“占補平衡”的機制逐漸異變金融化。

“占補平衡”最開始是限定在同一個縣域內，后來逐漸發展到市內、省內，到了2018年，甚至可以跨省來實現占補平衡。

而且漸漸出現了占水地補旱地、占好地補壞地的情況，甚至出現占耕地的省通過給錢補貼，不必退還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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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國家又開始重視耕地政策。2020年，國務院辦公廳接連發布文件，表示堅決制止耕地“非農化”、“非糧化”的行為，穩定糧食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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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層層下放，執行卻有些走樣，甚至出現了往籃球場、人行道水泥地上鋪點土，然后直接種上地瓜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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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耕地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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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中國耕地目前還面臨著耕地退化、污染嚴重、耕地酸化和板結化等問題，2016年全國優高等耕地面積僅占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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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據中農集團研究發展中心副主任武軼介紹，目前，中國耕地基礎地力對糧食生產的貢獻率僅為50%~60%，比歐美發達國家低20個百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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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兩年來，中國政府多次提到要端牢14億中國人的飯碗。要端穩這飯碗，首先就要守住中國18億畝耕地的紅線，這既是保護耕地的高壓線，也是糧食安全的警戒線，否則國人未來就真的會面臨餓肚子的危險。

農民不種地，誰來種地？

保證糧食安全的另一大關鍵要素是“人”，也就是糧食誰來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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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80后不想耕地，90后不懂耕地，00后不問種地，未來中國的地誰來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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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的父輩，60后、70后，他們中的不少人，正是在十幾二十年前，放下鋤頭、背井離鄉，跟隨著滾滾的打工大潮，去往大城市，成為千千萬萬“農民工”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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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的五普時，中國的農村人口占比還是64%，但在2021年七普時，中國農村人口僅剩下36%。如果去掉進城務工的人，中國真正生活在農村的人只會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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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人口的流失，也是經濟增長和城市化發展的并發癥，和耕地流失是同一套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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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不愿意種地的原因很簡單，種地可飽腹，但也只夠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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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數據顯示，2016年安徽省小麥的價格不到1元，畝產的凈利潤為-21.91元。普通農戶種一畝地虧20多元，那些承包土地200畝、2000畝的大農戶，也沒有因為規模化日子就好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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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某地擁有2000畝地，已經實現集中連片作業的種糧大戶徐叢立曾在《焦點訪談》的一期節目中表示：種不下去了，我想把地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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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2021年，南方農民種一畝水稻，直接成本約需1380元，按中晚稻最低收購價計算，每畝利潤144元；北方農民種一畝水稻直接成本約需1450元，按最低收購價計算，每畝利潤約11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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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農民辛苦種一年的水稻，一畝地掙不到15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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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地不掙錢，干啥都比種地掙錢，因此造成了農民大量出走，中國目前耕地拋荒的勢頭正在加劇，已經出現了“季節性拋荒”“非糧化拋荒”、“絕對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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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阡陌縱橫的綠油油的莊稼地，現在只有成片成片的土地撂在那里，裸露著黃色的肌理，面向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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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扼腕嘆息的是雜草叢生的田地，它們已被人們遺忘多年，在本該是人類勞作的季節卻只有蟲鳴空唱，以及起落經停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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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背井離鄉的農民工，如今也面臨著無工可打的境地。2021年以來，包括上海、天津、武漢等全國多地相繼出臺了清退令，禁止60周歲以上男性、50周歲以上女性進入建筑工地進行施工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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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清退令在全國范圍內推廣普及，接下來9年的時間里，將有超過8000萬人不得不離開工地，難道再回去種不掙錢的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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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故鄉，原本是年輕人的自嘲，如今卻成為了中國數代農民的宿命。

參考資料：

1.華爾街見聞《糧食危機幕后的真正黑手》

2.玉淵譚天《糧食危機究竟因何成為世界熱鬧》

3. 虎嗅APP《全球會爆發糧食危機嗎？》

4.鳳凰網風暴眼《小麥青儲疑云：誰在高價收購？》

5.第一財經《中國糧食進口量再創新高 食物自給率持續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