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歲的搜狐,再現了“傷仲永”
23歲的搜狐,再現了“傷仲永”
來源/翟菜花
北宋王安石曾講過這么一個故事,金溪農民方仲永,五歲展現出超人的天賦,后被父親拉著四處賺錢,沒有學習,十二三歲才華不如當年,再過七年“泯然眾人矣”。前人用故事為后人警示,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仲永一類的故事在當下仍有案例。
在風云迭起的互聯網江湖中,搜狐可以說是互聯網行業中的方仲永。
搜狐的方仲永之路
作為國內第一代互聯網公司,搜狐在國內早期互聯網行業中風光無限。
據天眼查APP顯示,搜狐在經過兩輪融資之后,在2000年就登陸了美股市場,此時阿里巴巴還未成立,百度也才成立幾個月。搜狐是國內第一家經過風險投資成立的互聯網企業,創始人張朝陽的博士學位,又是美國海歸,為搜狐再添光環。
作為國內三大門戶網站(搜狐、新浪、網易)之一,搜狐在互聯網行業中具備先發優勢,且由于搜狐前身愛特信在1996年就開始創建,為互聯網江湖留下了許多傳說。
例如創始人張朝陽曾拒絕馬云入職,激勵馬化騰創建QQ,邀請李彥宏入職被拒,但李彥宏卻利用搜狐的案例獲得了風險投資創建百度……除了與后來者BAT創始人的故事外,搜狐為中國的互聯網行業,輸送了很多人才。優酷古永鏘、愛奇藝龔宇、酷6網李善友、秒拍韓坤等,都是搜狐出來的創業者。
早期搜狐,擁有先發優勢、知名度等多個紅利,旗下擁有門戶網站搜狐、年輕人社區ChinaRen、搜索網站搜狗、房地產網站focus.cn等資產,并且在2005年成立背景奧運會贊助商,在2008年出盡風光。回顧來看,彼時的搜狐如五歲仲永的詩,皆有可觀。
不過,仔細分析,在搜狐的風光路上,已經錯失了很多機會。在PC互聯網時代,騰訊的社交占據流量大頭,阿里的電商直擊變現,搜狐均錯失。而百度的搜索,靠著排名廣告躺著賺錢,搜狐則是跟隨推出搜狗。在2010年左右的微博潮,搜狐推出微博產品時間同樣落后于新浪。
搜狐的門戶網站、搜狗、新聞、暢游、視頻等為搜狐帶來了一定的營收,但到了PC互聯網與移動互聯網交接之際,搜狐在互聯網行業中的地位,其實已經“不能稱前時之聞”。
進入移動互聯網時代后,搜狐一步步“泯然眾人矣”。據搜狐公布的財務數據可以得知,甚至出現連續16個季度虧損。互聯網行業的商業邏輯是流量獲取——分發——變現,我們不妨從這三個角度來分析搜狐是如何落后的。
從流量獲取的角度來看,搜狐缺少拿的出手的國民級應用。搜狐視頻雖然在2013年取得一定數量的美劇版權,卻因“先審后播”而停滯,搜狐新聞、門戶網站等難以擔當流量獲取大任。唯一稱得上國民級應用的還是在搜狗旗下的搜狗輸入法,工具屬性使其容易獲取流量,但難以變現。
從流量分發的角度來看,搜狐一直落后。探索到門戶網站綜合類信息展示的信息分發方式后,搜狐在搜索詞條類信息分發方式上落后于百度。進入到移動互聯網時代,搜狐又沒有抓住今日頭條為代表的算法推薦類信息分發方式,再次落后。
從變現方式的角度來看,除了旗下搜索類業務搜狗的工具屬性使其難以變現,搜狐現在的變現方式廣告、游戲也都有些問題。在廣告方面,算法推薦技術加持的效果類廣告,價值大于搜狐新聞、搜狐視頻的展示類廣告;在游戲方面,搜狐暢游僅有最開始的一款《天龍八部》為爆款。且由于搜狐的流量池一直在下降,變現能力同樣受到一定的影響。
2016年,在烏鎮互聯網大會上,搜狐張朝陽提出“重回互聯網中心”;2020年,在搜狐2019年度財報會上,張朝陽表示首先要讓搜狐“活下去”。曾經的“互聯網一哥”早已“泯然眾人矣”。
近日,“泯然眾人矣”的搜狐發布了第二季度財報。據財報數據顯示,搜狐第二季度總收入為2.04億美元,較2020年同期增長28%。
或許是二季度營收增長,據美港電訊獲悉,杰富瑞將搜狐(SOHU)評級從持有上調至買入,目標價從23.5美元上調至28美元。不過,投行的短暫看好,并不意味著搜狐已不再“泯然眾人”。
掙扎與無奈
據雪球網數據顯示,截止至8月12日收盤,搜狐每股21.33美元,總市值8.38億美元,已經望不到互聯網行業第一梯隊。曾經的同列三大門戶的網易、新浪,PC互聯網時代的后輩BAT(百度、阿里、騰訊),移動時代興起的TMD(字節、美團、滴滴),還有快手、京東、拼多多、愛奇藝等互聯網企業,搜狐市值與之均相差較遠。
從資本市場的成績來看,搜狐顯然不只是“泯然眾人”,甚至有些“不及眾人”。回顧搜狐歷史,就拿進入移動互聯網時代來說,搜狐避開了移動支付、即時通訊、短視頻等多個風口,一直在吃老本。近兩年,或許是因為連年虧損,搜狐也開始掙扎。
一方面,搜狐開始追逐風口。2019年6月,搜狐推出“狐友”這一兼具社交、社區屬性的應用。這與當年年初字節跳動、羅永浩、王欣紛紛發布自己的社交產品,認為被微信壟斷的社交領域仍有機會,但多閃、聊天寶、馬桶MT三款社交產品發布不久之后就沒了聲音。“狐友”也是如此,雖然張朝陽極力為其站臺,但同樣在社交領域難以生存。
2020年,直播帶貨極其火熱,搜狐同樣進軍直播領域。不過,也只是留下“張朝陽和伊能靜跳舞”等話題。
另一方面,搜狐對自身業務進行了取舍。一是將旗下游戲公司暢游私有化,自負盈虧。私有化之后過得不錯的也有先例,例如電商網站先行者當當,退市之后雖然離開了電商平臺的競爭中心,但連續多年保持盈利。
暢游的私有化也確實為搜狐帶來正向的現金流。據2021年第二季度財報顯示,搜狐在線游戲收入為1.51億美元,較2020年同期增長43%,較上一季度下降14%,是搜狐當下的第一大營收途徑。
二是搜狗賣身騰訊。搜狗曾是搜狐營收占比最大的部分,以2020年第二季度財報為例,搜索相關業務占總營收比為63%,不過貢獻正向現金流的只有品牌廣告和游戲業務。搜狗賣身騰訊后,搜狐可以獲得大量資金,這對于常年虧損的搜狐來說,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
搜狐的“掙扎”還是有一定的作用,近幾個季度,搜狐已經擺脫虧損,開始盈利。據2021年第二季度財報數據顯示,歸于搜狐公司的美國通用會計準則持續經營業務凈利潤為2200萬美元,去年同期凈利潤為1100萬美元,上季度凈利潤為3200萬美元。
不過,搜狐的“掙扎”讓搜狐的處境變得更加“無奈”。據雪球網數據顯示,截止至2021年8月12日收盤,搜狐的動態市盈率(TTM)僅為8.02。一般來說,市盈率在0-14為低估。搜狐雖然擺脫了虧損,卻并沒有擺脫被低估的境遇。
同日數據,網易的動態市盈率為30.88,微博的動態市盈率為40.06,B站雖然一直在虧損,近期股價也一直在下跌,但仍有307.26億的市值。資本市場看中的是企業的長期價值,押注的是企業的未來,但搜狐好像并沒有讓資本市場看到其想象空間。
一是社交、直播等新領域的探索沒有成績,搜狐該向哪方面探索?長視頻領域版權大戰,要么與內容端聯系緊密,如芒果TV,要么就是有資本加持,愛優騰后面有BAT。雖然在線音樂領域有反壟斷規范版權,但長視頻市場并不涉及壟斷,當下的長視頻領域資金仍占很大的影響,搜狐的資金很明顯不足以支撐其在長視頻領域投入過多。
另外,搜狐在今年5月份發布的明星數字人技術,可以播報新聞。先不說這一技術有沒有百度的AI強,明星本身存在的不確定性以及授權成本支出均是問題所在。
二是當下的主要營收是靠品牌廣告和游戲,而這兩面均有一定的問題存在,在第一部分中對搜狐變現方式的分析有提到一部分。此外,或許是前幾天某篇文章對于游戲“精神鴉片”的稱呼,讓搜狐在業績會上聲明青少年群體對搜狐游戲業務收入貢獻“基本沒有”。雖然游戲不針對未成年人,但搜狐很明顯缺少新爆款來吸引新流量。
而且游戲行業的競爭愈發激烈,字節跳動、快手、B站等紛紛加入游戲圈內卷,米哈游、莉莉絲等游戲公司實力同樣強勁,搜狐暢游依舊面臨很多挑戰。
三是搜狗的賣身,讓搜狐失去了搜索業務。雖然移動互聯網時代去中心化,但搜索對于各個互聯網企業來說依舊是重要的流量入口,字節跳動、騰訊、阿里等企業都在加碼搜索,搜狐卻全賣了。互聯網行業的基礎是流量,搜索流量入口的失去,對于搜狐的商業價值想象空間,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不做調整,搜狐一直在虧損;做了調整,搜狐未來的想象空間變得更低。做了多年“方仲永”,再想獲當年之風光,著實有些困難。
總而言之,搜狐早年的風光,“受之天也”,占據著互聯網發展的時代紅利,在后續的發展中“不受之人”,未能在互聯網的發展中抓住風口,改革自身,導致“泯然眾人”,甚至有些“不如眾人”。在搜狐近些年的調整中,也能看出其掙扎與無奈。
在去年直播帶貨期間網上的一幅關于各個互聯網企業在直播方面的布局插畫,搜狐躲在帷幕后沉思,看著處在牌桌上的百度、阿里、字節、騰訊。這一插畫雖然是有關直播布局的插畫,其實也能反映出搜狐當下在互聯網行業中的位置。
希望搜狐可以在未來抓到一些機遇,重回互聯網主流視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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