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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T時報見習記者? 范昕茹??來源／《IT時報》公眾號vittimes

30秒快讀

1、當真人偶像頻頻“塌房”，不知道虛擬偶像是否會暗自慶幸。

2、虛擬歌姬、Vtuber、虛擬數字人，各種形式的虛擬偶像紛紛進入人們的視野，甚至在虛擬偶像世界中再次劃分出不同的門派。2012年誕生的洛天依，在經歷9年的打磨之后，無疑成了國內虛擬偶像中的“一姐”。?

3、作為虛擬偶像中頻頻打破次元圈的頂流偶像，在資本紛紛入局虛擬偶像產業的今天，洛天依的神話還能復現嗎？? ?

一首歌曲引發的破圈效應

曾經的洛天依運營團隊做夢都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破圈。

雖然洛天依誕生在2012年，但一切的開始發生在2015年3月21日，VC圈作者ilem在B站投稿了一首曲子《普通Disco》。蝴蝶震動翅膀，洛天依的神話從此開始展翅。

“愿我有生之年，得見VC穿越次元障壁，讓這歌聲響徹每一個三次元的角落。”這是《普通Disco》作者ilem寫在投稿評論區的留言。

9個多月后，2015年12月31日，ilem的預言成真。這首二次元的VC曲，因為李宇春的演唱，響徹湖南衛視跨年晚會，打破“次元壁”，照進了三次元的世界。

也正是因為這首歌，洛天依作為一名虛擬偶像，開始了她的破圈之旅。

彼時，運營洛天依的上海禾念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剛發生高層變更，洛天依項目一度停擺。

嘗到了甜頭的湖南衛視繼續挖掘虛擬偶像潛力，他們找到剛入職禾念的曹璞，讓洛天依在2016年2月的湖南衛視小年夜春晚登場，與楊鈺瑩一同合唱《花兒納吉》。這是虛擬偶像在國內電視媒體中的首次亮相，而這次跨圈合作，也讓原本僅活在二次元圈中的洛天依微博一夜漲粉十多萬。

圖源：網絡

很快，合作和代言紛至沓來，洛天依作為虛擬偶像不僅代言了二次元游戲，還獻唱了《神龜2》的中國主題曲，并接連參加湖南衛視的其他節目，助攻超女，參與金鷹節直播。2017年，洛天依又作為許嵩的演唱會嘉賓出場，一連串簽下代言無數，包括森馬、肯德基、百雀羚、美年達等知名品牌。

越來越紅的洛天依甚至吸引來了共青團中央，并為之獻唱歌曲。此后，洛天依跨圈越來越頻繁。繁多的商業活動商業代言讓洛天依在2018年成為第一個盈利的虛擬偶像。

2020年5月1日，洛天依亮相淘寶直播間，為其代言合作的品牌帶貨。當時，直播在線觀看人數一度高達270萬，近200萬人打賞互動。有傳言，洛天依淘寶直播坑位費（即單個商品上架費）高達90萬元，比傳聞中李佳琦、薇婭等頭部主播還要高。

洛天依的星路比真人明星要順得多，從一堆原始像素到最終走上央視，登陸春晚，成了首個站上春晚的虛擬偶像。洛天依在商業上的巨大成功，使其成為當之無愧的虛擬偶像頂流。

圖源：洛天依微博

為什么是她？

為什么洛天依能夠獲得品牌的青睞？“回到商業本質，明星要么有流量，要么就是和某些特定消費群體有特別深度的相關性”。胖鯨創始人兼首席知識官王婧認為，洛天依的不斷走紅本質上是因為品牌對二次元消費者的關注。

百雀羚和洛天依定制款，圖源：百雀羚

“虛擬偶像，首先是在二次元世界里產生的，所以它在非常精準的圈層里有很大的影響力。”王婧說，品牌方通過虛擬偶像或者虛擬人物，能夠直接捕捉到二次元群體這個香餑餑。

據王婧觀察，大部分嘗試跟虛擬偶像合作的品牌，都是國際大品牌或者是成熟的企業。因為身為大品牌，有更充足的預算和試錯成本，可以入局二次元世界，去觸碰年輕一代的興趣愛好。

7000多首歌曲來自粉絲

2021年，洛天依作為一個虛擬歌姬出道已經9年。今年7月，洛天依在梅賽德斯奔馳藝術中心舉辦了自己的生日會。9年過去，生日會依舊熱鬧，粉絲們為她瘋狂揮舞天依藍色的應援棒。

洛天依生日會現場，圖源：洛天依微博

9年的時間，對于娛樂圈里的真人明星而言，無疑也是一段漫長的時間。作為一名虛擬偶像，洛天依卻能保持著永遠不老的青春活力。有人認為，洛天依這樣的虛擬歌手之所以受到新世代的寵愛，是因為她永遠不會衰老，永遠純粹如初。更重要的是，虛擬歌手在主觀創造性上為粉絲提供了無限可能。

洛天依的本質其實是日本聲音及軟件制作公司CRYPTON（初音未來的創作公司）以雅馬哈VOCALOID系列語音合成程序為基礎開發的音源庫之一，是一個可以編曲、調音的語音合成音樂軟件，經由VOCALOID聲音合成引擎技術與CG角色形象的融合，實現了洛天依從音源庫到歌姬身份的跨越。但CRYPTON公司很快將其經營權等轉讓給了上海禾念。

虛擬歌姬和真人偶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真人偶像自帶人設，粉絲參與度不高。但虛擬歌姬，卻完完全全由粉絲來創造。換句話說，我們可以將洛天依看作是一個有著8字發型、綠瞳、身高156厘米、性格治愈軟萌的15歲少女容器，其中的少女靈魂特質則需要依靠粉絲的二次創作來填充。在外表人設基本保持不變的前提下，每個人都可以根據個人喜好來利用官方提供的音源庫軟件進行創作，賦予虛擬偶像更為豐富的個性和內涵。

洛天依的吃貨屬性就來自于粉絲的一次創作。2012年7月13日，H.K.君等人在B站發布視頻《千年食譜頌》。在近6分鐘的視頻中，洛天依報著各種菜名，讓人垂涎欲滴。因為這首歌，粉絲給洛天依安上了吃貨的屬性，并一直延續至今。

圖源：bilibili

粉絲共創的UGC模式，在加深洛天依粉絲屬性的同時，也不斷加深著粉絲對洛天依的黏性。作為二次元聚集地的B站，也為洛天依等虛擬偶像提供了生長的土壤。如今，在網易云音樂上，歌手洛天依名下有歌曲7662首，遠超一般人類歌手，而其中大部分歌曲都來自粉絲的原創。

2018年，B站增持虛擬偶像洛天依母公司上海禾念股份，2019年，與原股東奧飛娛樂達成股權轉讓交易，交易后B站持有上海禾念85.92%股權，成為最大股東。從某種意義來說，B站成為洛天依的“經紀人”或者說“老板”。

下一個洛天依還遠嗎？

今年，作為虛擬偶像中的頂流，洛天依先是上了春晚，和燕子姐姐、王源一起，演唱了《聽我說》，登上了國內的最大舞臺。隨著這次進入主流視野，其合作的品牌愈發進入商業頂流。截至目前，洛天依已經和Dior、法國嬌韻詩、奧迪等品牌進行了聯動。

隨著洛天依的成功，產業公司帶著資本紛紛下場，自建品牌虛擬偶像。但在王婧看來，洛天依的神話很難被復制。

圖源：洛天依微博

“為什么會這樣？”王婧說：“虛擬偶像的本質不是虛擬，而是偶像！”

在王婧看來，虛擬偶像的養成需要團隊投入巨大的時間、精力成本，也需要團隊具備很強的運營能力。這和打造一個品牌或者打造一個偶像所需要的能力和精力是不相上下的。如果沒有這個耐心和能力，很難產生成功的案例。

這從洛天依的成長之路中也能發現一些端倪。在被視為商業成功案例的全息演唱會中，洛天依演唱會成本費用為2000萬元，即便高達幾百元的門票全部售罄也并不能收回成本。洛天依誕生后整整6年才開始盈利。

而在Vsinger家族（禾念旗下的虛擬歌手統稱）中，雖然公司通過設定虛擬人物之間的社會關系來進行相互引流，實現家族式孵化。但從目前來，Vsinger家族中，除了洛天依的B站粉絲達到了252萬，其他幾位虛擬歌姬的粉絲數都沒有超過40萬。例如言和粉絲37.1萬，樂正綾粉絲39.3萬，樂正龍牙、徵羽摩柯和墨清弦的粉絲則分別只有14.5萬、11.0萬和13.2萬。

“我們常常被‘虛擬’這兩個字吸引住，而忽略了偶像的內涵。”王婧說，虛擬其實不是特別關鍵，關鍵的恰恰是偶像，因為偶像的塑造邏輯是以粉絲喜愛的形象為人設提供一個精神屬性的培養過程。

除了內容層面的積淀，渠道運營也是重中之重。Vsinger經紀團隊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提到，虛擬偶像的運營需要通過二次元人群聚集地“嗶哩嗶哩動畫”等平臺，進行較為垂直的推廣和粉絲互動。在推廣渠道和方式上，虛擬偶像的運營方式也有些與真人歌手類似。比如通過微博、微信、QQ群等平臺進行互動溝通，通過QQ音樂、酷狗音樂、網易云音樂等音樂平臺進行歌曲發行，通過全息演唱會、（衛視）春晚、跨年演唱會、綜藝節目增加知名度，并代表各大品牌進行商業化運作。

一旦運營不善，虛擬偶像的確很難“塌房”，但會翻車。王婧說，你跟虛擬偶像合作的時候，如果你做得不走心，形象設計得不好，人物的構成模型精細度不夠，產生的歌曲質量或者廣告片等一系列內容，沒有達到粉絲的觀感要求，“粉絲可能也會罵品牌，從而對品牌產生不利影響”。

圖片／洛天依微博、bilibili、百雀羚、東方IC、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