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萬月薪到身家85億,陳生強始終邁不過IPO
陳生強缺席京東科技
來源/讀懂數字科技
2007年,劉強東月薪1萬7,陳生強2萬。
這對于當年的劉強東是難以接受的,“新人工資不能比老員工高”,陳生強的工資不但比老員工高,還比老板高。
最終,在投資女王徐新的斡旋和每月1萬元真金白銀的“補貼”下,陳生強成為了京東的財務總監,入職不到3個月,劉強東就找到徐新感慨:2萬塊錢的人果然比5000塊的好用。
陳生強和京東、劉強東14年的故事,也就從此刻開始了。之后,陳生強從京東財務總監做到了財務副總裁、CFO,而劉強東和2007年相比,也少了很多江湖氣,成為了一個地地道道的企業家,知人善用,而非簡單的論資排輩。
在陳生強加入京東6年后,2013年9月,黃宣德也加入了京東。雖然不知道黃宣德的工資有沒有陳生強高,但是他取代了陳生強成為了京東CFO。相比于陳生強,黃宣德的履歷更加光鮮,而且他具備操盤美股IPO的經驗。實力不能代替履歷,但履歷卻能代表實力。
2014年5月22日,京東在納斯達克上市。劉強東站在C位,陳生強位于劉強東左邊,兩個人之間,站著剛加入京東8個月的黃宣德。在京東的日子里,陳生強的一些工作已經超越了財務的職責,他為京東倉儲拿過地,做過融資,京東上市之后,他說:“老劉給了我交代,我也給了老劉交代。”
作為一個財會從業者,沒能親自將效力7年的企業送上市,何況這家企業還是京東,這種遺憾難以言表。坊間傳聞,陳生強在外介紹履歷時,喜歡略過自己的本科院校北京工商大學,直接提中歐商學院,不知道這是否與其未能操盤京東IPO的經歷有關。
轉眼又是6年,2020年的京東數科走在了IPO的路上,陳生強不再是CFO,F下面多了“一”成為CEO,眼看著可以彌補當年的遺憾,卻迎來的更大的滑鐵盧——京東數科上市折戟。
據《晚點 LatePost》,陳生強已經從京東離職。
(注:由于京東科技經歷過2次更名,本文京東金融、京東數科、京東科技以他們改名的時間節點為依據,分別指不同時期的京東科技;螞蟻金服、螞蟻集團同理。)
京東金融,遺憾后的重生
互聯網金融,也曾是個好概念。
在2017年的“東興局”中,東興局的組局者之一王興多帶了一個人,這個人的身份是美團二號人物王慧文;而陳生強則是除劉強東外唯一的京東系高管;從座次上看,劉強東與王興相同,而陳生強與王慧文相同,這多多少少代表了陳生強、京東金融在京東體系和互聯網江湖中地位。
陳生強能成為京東金融CEO,還有一段小故事。
2013年,劉強東帶著一群高管開會,想要將金融業務獨立出來發展,問有沒有人想帶隊,“誰想干舉手”,京東的一名高管舉了手,金融業務之前歸陳生強負責,但他卻沒有舉手,陳生強后來回憶說:“(當時)已經一把歲數了(37歲),我何苦去趟這趟渾水。”
但后來劉強東硬把京東金融交給了陳生強。
而這段小故事的另一個版本是:那名高管第一個舉手后,陳生強也舉了手,那時的京東面臨上市,需要引入個新CFO(也就是現在的黃宣德),所以安排由陳生強從財務角度切入金融。
陳生強對京東金融的期望是,短期內可以依靠京東,這個期限不會長,必須讓更多用戶過來,甚至反過來幫助京東。“這是個要么生、要么死的生意。所有團隊都知道,要么凌絕頂,要么就死翹翹,不會是中庸的、不死不活的。我和團隊說得很清楚,京東金融如果做不了第一集團,就別做了,我會自己把自己炒掉,讓老劉給你們派個新老板。”
在2014年4月,京東上市前夕,京東集團對架構進行拆分,下面設立兩個子集團、一個子公司和一個事業部:京東商城集團、京東金融集團、拍拍網和海外事業部。
架構拆分兩個月前,京東白條在京東商城上線,成為了國內互聯網消費金融的鼻祖級產品,也是京東金融為數不多布局早于螞蟻金服的產品。
浙商銀行原行長、上海新金融研究院副院長劉曉春曾說:放貸其實很簡單,關鍵是如何收回來?很多輕易涉足消費金融的“愣頭青”已經印證了這句話,比如曾陷入騙貸門的北銀消費金融和踩雷無數場景的晉商消費金融。
很明顯,陳生強也明白放貸業務的難點所在,故而在最核心、最重要的消費金融業務上,直接找來華夏銀行信用卡中心的高管。
被稱為“白條之父”的許凌在2013年9月加入京東金融,任消費金融總經理;京東金融的另一員大將程建波則在2014年8月加入,任消費金融風險總監,而在此之前,他還曾在螞蟻金服擔任過4個月的高級專家。
許凌和程建波均有極其深厚的銀行風控從業經歷,都曾在華夏銀行信用卡中心就職,且工作時間具有一定的重合,那時許凌是信用卡中心消費金融總經理,而程建波是策略分析經理,故而不排除程建波是被許凌挖到京東金融的可能。二者在京東數科IPO前,均位列四大副總經理。
首創白條,對于京東金融而言,是創舉也是無奈,京東金融也曾加入支付大戰,還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補貼,但最終沒有改變支付的雙極格局。《創京東》一書中記載了劉強東對支付業務的遺憾:“七八年前,我對支付的認知只是一個工具,配送員提供貨到付款、現場刷卡永遠是最安全的,十幾年來我們從來沒出現過盜卡、消費者錢被盜等現象。隨著我們做金融產品,發現支付對金融特別重要,沒有支付工具沒有賬戶體系就沒法做了,這個錯誤不會導致我們失敗,也不會導致死掉,但是在金融的初期發展上會比較困難,這是京東金融現在虧錢的原因,主要虧在體系上了。”
沒有強大的支付,京東金融等同于開局就輸掉了半個江山,只能以一個后發者的姿態,在支付外的各項業務上高歌猛進。理財、信貸、保險、信用卡......京東金融像是一個金融產品的大超市,無所不含。
2017年2月,在京東集團開年大會上,劉強東表示:在未來,京東金融將會進入證券、征信、銀行,將申請自己的銀行或者控股一個銀行。很多商界大佬也抱著和劉強東類似的想法,比如恒大的許家印在2017年宣布要拿下金融全牌照。
這一年BATJ不約而同地做了一件劃時代的事情,分別與中工農建四大行建立戰略合作,而京東的合作方則是有宇宙第一大行之稱的工商銀行。值得一提的是,此時的京東白條已經頗具規模,但卻被曝出盜刷,而在此之前,京東剛剛卷入數據泄露風波之中,一時間影響頗大,但在京東金融的發展中,這只是淡淡的一筆。
2013年~2017年,是互聯網金融發展的黃金時期,雖然京東沒有抓住互聯網金融萌芽期的支付紅利,卻幾乎完全抓住了互聯網金融黃金五年。而陳生強作為京東金融的掌舵人,其地位也水漲船高。成為劉強東外出席東興局的唯一京東系高管就足以說明這一問題。
同時,2017年中小金融科技公司迎來一波上市小高潮,市值無一不遭遇滑鐵盧,這讓包括京東金融在內的巨頭系互聯網金融公司感到了壓力。要知道,在2016年陳生強多次在公開場合把京東金融定位Fintech(金融科技)。
陳生強該如何改變這種尷尬的局面?答案是數科。
變局突至:從金融到數科再到科技
雖然在2017年,互聯網金融還沒有完全成為一種“資本錯誤”,但離資本最近的互聯網金融公司螞蟻金服和京東金融已經準備去掉金融的標簽。
無論成功與否,這種行為是極具前瞻性的。京東金融相比于螞蟻金服而言,支付業務太過薄弱,科技故事更難講。無論是放貸、理財還是辦聯名卡、賣保險,都摘不掉身上的金融標簽。
“金融回歸金融,科技回歸科技”,2018京東金融內部員工大會上,陳生強表示,京東金融現在的定位是一家服務金融機構的科技公司,其核心商業模式是B2B2C的模式,“這種全新的商業模式順應了時代的變化趨勢,有很大的機會能創造出千億美元市值的公司。”
陳生強在會上還宣布了一個消息:2018年,我們將成立城市計算事業部。裝入城市計算事業部是增加科技屬性的好辦法,但還不夠。
2018年9月17日晚,陳生強執掌的京東金融宣布更名為“京東數科”,除京東金融外,京東數科旗下還有京東城市、京東農牧、京東少東家、京東鉬媒等多個獨立子品牌。
對于更名,陳生強說“京東金融更名京東數字科技,并非放棄金融業務。而是公司業務范圍早已超出金融行業本身,所以需要一個新定位和品牌來詮釋公司變化。”
在陳生強的眼中,“未來,金融仍然會是公司至關重要的核心業務,成為新業務重要的資源和資金支撐。”這給予了京東的金融業務一個很清晰的定位。
在劉強東消失在大眾視野中的那段時間,陳生強頻繁出席了各大活動。而從陳生強等高管在公開場合的發言可以看出,在改名之后,京東數科對外的宣傳口徑一步步從“金融科技、B2B2C、服務金融機構”轉變為“數字科技、智慧城市、農牧”等弱金融類話題。
2020年,又是9月,京東數科招股書披露,這一次站在聚光燈下的不是劉強東和黃宣德,而是從京東CFO轉變為京東數科CEO的陳生強。而京東數科弱化金融的動向在IPO前越發明顯。
據京東數科招股書披露,在2020年8月16日,許凌、程建波、曹鵬、傅彤均為京東數科副總經理,而在2020年8月29日,副總經理的名單中就只剩下傅彤和新增的鄭宇。
與許、程二人不同,曹鵬是技術出身,與陳生強同年加入京東。歷任京東商城研發總監、產品總監、職能研發副總裁。不過京東金融成立后,曹鵬的工作與金融也有諸多交集,比如其曾領導團隊完成了京東金融云平臺、大數據風控平臺等重大項目的建設。
在副總經理職位上穩如泰山的傅彤是法律、合規及政府事務,深度參與京東數科于上海證券交易所科創板上市項目,指導并參與公司投資并購、牌照申請等重大項目。 而新增的鄭宇則是智能城市部總經理。
圖片來源:京東數科招股書
這番變動,或可以看做京東數科弱化金融的最后努力。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沒有親自護送京東IPO的遺憾,眼看就可以彌補,陳生強卻遭遇了一個比京東IPO“換帥”更大的黑天鵝——京東數科IPO終止審核。
螞蟻集團以花唄、借唄為核心的消費金融業務的收入占營收比接近四成,而螞蟻集團IPO暫緩的直接原因,正是網絡小貸監管環境的巨變。雖然京東數科未披露IPO終止審核的原因,但其答案已經不言而喻:去年上半年,京東數科兩個消費金融產品京東金條和京東白條的收入占總營收比例超過4成。
2020年12月21日,陳生強由京東數科 CEO轉任京東數科副董事長及京東集團幕僚長。古代稱將帥幕府中參謀、書記等為幕僚。后泛指文武官署中佐助人員,幕僚長就是參謀長;而在米國,白宮幕僚長又譯為白宮辦公廳主任,是米國總統辦事機構的最高級別官員,常被稱為“華盛頓第二最具權力的人”。作為京東幕僚長,陳生強是否還有實權?不知道。
陳生強之后,李婭云成為京東數字科技CEO,此前李婭云除了京東集團首席合規官的身份外,還在京東數科擔任監事會主席。
相應的,當年在京東金融時代打天下的高管陸續離職。
京東內部發文決定整合原京東數科子集團、原京東云與AI事業部,成立京東科技子集團。
再次裝入新業務、再次改名以弱化金融屬性的同時,京東科技也在大刀闊斧的架構調整。界面新聞報道:京東科技成立了15個新事業群,其中,金融科技群組的負責人為京東金融老將許凌,平臺生態群則由謝錦生擔任負責人,風險管理中心由程建波擔任負責人。
這三位高管都是京東科技金融業務的創始級高管。謝錦生在2013年10月加入京東,參與了京東金融的創建,曾任金融科技業務部、開放平臺服務群組負責人。
從京東科技最初的架構調整來看,彼時三人還都是實權人物。
隨后,許凌輪崗至京東集團CSO體系,任職戰略規劃部負責人,向京東集團CSO(首席戰略官)廖建文匯報,后者負責戰略與投資,最終于今年9月在朋友圈發文告別京東“昨天是在京東的第八年,今天是在京東的最后一天。”
原金融科技群的二級部門企業金融業務部機構負責人李波,接替許凌擔任金融科技群機構負責人,向京東科技CEO李婭云匯報。李波是在今年3月加入京東,曾任中國工商銀行湖南省分行副行長,擁有超過20年金融行業經歷。
而許凌離職之前,程建波和謝錦生也被曝出離職。
程建波被“調任”至京東科技占股25%的樸道征信公司任職總經理。調任這一說法是否準確還有待考量,畢竟京東科技只是樸道征信的第二大股東。
接替程建波的新負責人為原京東科技科技群客戶服務與體驗部負責人張含春。張含春于2017年11月加入京東,在任職文件中,京東科技評價其“目標規劃、落地執行能力和創新能力強、重視人才梯隊建設”。
京東科技8年,滄海桑田。
2013年底,陳生強和劉強東在紐約聊到做金融,陳生強問劉強東有什么要求,劉強東說:第一,就是做最長久的生意,一定是最苦的,大家不愿意去做的。第二,如果可以掙100元,掙80元就夠了,另外20元別掙。陳生強也向劉強東提了自己的要求:這事兒沒做成是我無能,這事兒做成了,直接跟我一起做的核心兄弟,必須財務自由,這是前提條件。劉強東說:成交。
胡潤研究院發布的《2021胡潤中國職業經理人榜》,陳生強以85億財富排第十五。2萬月薪與85億元財富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京東科技高層大地震之時,坊間時不時就有傳言:陳生強正在走離職手續或“已離職”。其實陳生強是否從京東離職已經不重要了,財富方面陳生強早已自由,他所需要的并不是一份普通的工作。
陳生強終究沒有邁過“上市”關。
參考資料:《創京東》
《13年前劉強東嫌他2萬月薪太貴,13年后他還給劉強東2000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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