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首發/金角財經 作者/盧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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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8日，我們接到了法院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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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告訴我們，螞蟻公司想跟我們進行和解，想就相互寶的官司進行撤訴。我回復說，他們要撤訴的話，自己撤訴就行啊，一審判決不就直接生效了。法官說，不是，是他們想要撤一審的訴，所以需要你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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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要超出二審判決期限了，你來跟我說要撤一審的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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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白話說就是：你按著要跟我打，打了一年多了，覺得要輸了，就說我不玩了，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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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算是傲慢吧，但傲慢在法律面前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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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5日，螞蟻集團終審敗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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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廣東省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螞蟻公司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二審案件受理費 10100 元，由上訴人螞蟻會員（北京）網絡技術服務有限公司負擔。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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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審判決結果

一審法院曾判定，螞蟻的訴訟請求缺乏事實與法律依據，“駁回全部訴訟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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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審判決書則認定，螞蟻公司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法院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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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時565天，開庭聽證7次，螞蟻方申請保全-撤銷保全-再申請保全，追加被告并撤銷追加被告，一審判決不服提起二審，作為應付這些操作的一方，我們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與財力。在終審判決期限推后兩次達半年之后，在宣布螞蟻公司終審敗訴的那一刻，我們金角財經終于迎來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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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全球最大零售商、國內市值最高的互聯網公司，一邊是當時成立不到一年、十來人規模的新媒體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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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實力相去天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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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在這場較量里，我們才是那只隨時會被大象踩扁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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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力量懸殊，但心從未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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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初指出，螞蟻旗下涉及上億人的產品相互寶存在的問題時，正是螞蟻乃至阿里巴巴集團如日中天的時候。我們執筆直言，但剛被起訴的時候，我們看起來幾乎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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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我們徹底勝訴。相互寶存在的問題，由我們開始，被越來越多的媒體所關注。也如我們所言，相互寶這種網絡互助模式，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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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互助關停相關報道

一開始，當我們面臨螞蟻這次索賠200萬的訴訟時，我們知道，即便是真賠了200萬，有些話，該出來講的，還是要講。我們也由此寫出來全網傳播超過千萬的文章《我被螞蟻集團告了！因為揭露它不為人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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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問題，也被推到了陽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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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判決，是終審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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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比判決書所記載的訴訟詳情更具公信力的，我們一起看看這中間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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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判決的聚焦與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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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跟著一審法院的判決書，回顧當時發出文章的內容。

一審判決書相關內容

撰寫文章的時間是2019年10月，當時，相互寶才剛剛推出一年，用戶便迅猛擴張至9576萬人，將近1億人。1億人背后是1億個家庭，也就是說，相互寶至少與中國3、4億人口相關。?一個互聯網產品在1年內跟3、4億人產生緊密關聯。這個產品背后的公共意義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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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相互寶這個產品存在的問題，也不斷開始顯露：治療費用飽受質疑、分攤費用不斷暴漲。隨后，微博上對于相互寶扣款額度過高的問題，洶涌如潮。我們當時撰寫分析文章，便是基于這個背景。

微博網友對相互寶的討論

具體模式問題，本文就不多作探究了，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看此前文章《我被螞蟻集團告了！因為揭露它不為人知的事》，已經全面地探討，并且在這一年里也都得到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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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發出后，很快在網絡形成了討論和質疑。也陸續有其他媒體平臺進行跟進報道。文章發出半年后，螞蟻公司在廣州互聯網法院針對金角財經提起了索賠200萬的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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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篇文章，一審法院認定：文章第一部分不構成基本內容失實。而第二部分不構成內容嚴重失實，第三部分內容只是正常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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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審法院認定結果

一審結束后，我們來到二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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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判決書中，一審關注的三大焦點主要在，內容是否嚴重失實？是否存在有主觀惡意？構不構成侵害名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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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二審關注的焦點，更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加到了五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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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一：案涉文章的注意義務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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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審法院認定，金角財經發表文章的注意義務，需要結合文章發表的主體、指向對象、話題等因素綜合分析。

而螞蟻公司運營者全中國用戶人數最多的網絡互助產品，具有很高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應主動承擔相應社會責任，自覺接受公眾監督、輿論監督。且其具備較好的澄清誤解的機會和能力，故應對社會公眾的監督、質疑、批評等負有更高的容忍義務。

案涉文章主要討論相互寶分攤費用上漲及運營模式是否安全等，與公共利益密切相關的問題，屬于社會公眾的關注焦點，應允許公眾更自由地發表個人意見，以形成更充分的社會輿論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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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白話來說就是：相互寶牽涉到龐大而深遠的公共利益，就應該接受社會公眾的質疑與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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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二：內容是否客觀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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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質疑與監督的權利后，關鍵就在于內容是否客觀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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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中院認定，金角財經在案涉文章中描寫的事實基本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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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金角財經已經對文章涉及的甲狀腺癌的治療、相互寶的監管現狀等相關問題盡到了合理審查核實義務。其中，“幾千的手術，相互寶卻賠幾十萬”，是醫師論斷所得，且醫師屬于專業人士，其對相關醫學專業的問題論斷具有較高可信度。

其他媒體關于相互寶監管問題的討論

再者，案涉文章引述的網友言論，系網絡上客觀真實存在的，并非無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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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來說，文章僅存在一句話不符合事實，基本內容并未嚴重失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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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們的文章，站得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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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三：內容有無侮辱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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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相互寶應當受到監督、我們文章的基本事實也沒問題。那會不會措辭方面，出現謾罵、侮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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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中院認定，案涉文章是對公共問題發表質疑、批評等評論性意見。雖部分詞匯言辭激烈，但未附加強烈的主觀色彩和道德指控，未通過辱罵、丑化等方式故意詆毀相互寶，未達到侮辱的程度。“騙保”、“暴漲”、“虛構保額”、“涉嫌詐騙”、“信任流失”等詞語雖屬負面評論，但未超出社會公眾對公共事件或現象發表的自由言論的合理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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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案涉文章第三部分對相互寶運營模式進行分析評論，表達了公眾對網絡互助運營模式普遍存在的問題的正常評論、擔憂和質疑，內容不存在侮辱、誹謗等言論。

焦點四：文章是否損害螞蟻公司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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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是否損害螞蟻公司名譽的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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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審判決認為，螞蟻公司主張的所謂“案涉文章的傳播，造成其社會評價降低”缺乏依據。

所以，對螞蟻公司的主張，一審法院不予采納的判決并無不當，廣州中院也予以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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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五：文章是否存在過錯

針對此問題，判決書認為，案涉文章多次提及相互寶承諾“單個賠付案件的分攤費用不超過1毛錢”，并相對客觀地解釋分攤金額逐步上漲的原因為“隨著被幫助人的數量急劇增加，加上分攤人數增速遠遠不及被幫助成員數的增長，分攤金額自然水漲船高”。

可見，金角財經并非完全否定、詆毀相互寶產品，也并非故意誤導讀者以損害，螞蟻公司的名譽。

網友對均攤費用增長的意見

其次，沒有證據證明金角財經與螞蟻公司之間，存在業務競爭關系，也沒有證據證明，金角財經是因為收取螞蟻公司競爭對手的推廣費或營銷費，而出于利益驅動撰寫和發表的文章，因此不能推斷金角財經的文章存在故意侮辱、誹謗螞蟻公司，或打壓競爭對手的主觀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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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們寫這篇文章，完全是處于公共利益角度去考慮，不存在說收了競爭對手的錢去打壓相互寶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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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們不屑于干這種事。

總體來說，這五個關鍵問題上，二審法院認定，金角財經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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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該道歉

事實上，在一審判決前，螞蟻曾要求跟我們和解，但他們提出金角財經必須在公開渠道發布道歉聲明——只要發這個道歉聲明，就不用我們賠200萬了。

看起來，這個提議似乎很容易讓脆弱的自媒體們屈膝接受，但我們認為，既然所言正直，就算賠200萬又何妨？況且我們還是相信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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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審判決書里，法院是這樣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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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蟻公司主張因案涉文章的傳播導致部分用戶退出互助計劃、相互寶的社會評價降低。但是，自相互寶開始運營，褒貶不一的評價就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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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事實是，相互寶的風評本來就“褒貶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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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論一審還是終審，法院都認為我們基本事實沒問題。那為什么我們要道歉？因為螞蟻的200萬索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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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告我們的時候，螞蟻索賠金額是2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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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媒體、律師朋友們，大多認為，這就是一種殺雞儆猴。一、它們容忍不了你的質疑，尤其是對其運轉模式的質疑；二、這樣一來，其他人也不敢再對其進行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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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8日，廣州市互聯網法院受理案件。在決定受理的幾分鐘里，“相互寶起訴金角財經”的新聞通稿就鋪滿全網，當然也在阿里系的新浪微博里上了熱搜。

立案當天突然刷屏的新聞消息

當時，法院才剛剛受理，案件還沒開始審理，甚至連舉證材料都沒有完全提交。但這些文章的標題已經采用“失實報道”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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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些“未卜先知”的新聞，如果沒有干預司法的企圖，那只能用“神通廣大”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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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媒體，我們所做的，只是對一個公共平臺進行監督與質疑。不知道這些鋪滿通稿的媒體們，所做的又是什么？可能是對我們進行監督與質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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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具有1億多用戶的平臺，當然屬于公共屬性較強的平臺，也理所應當地應當對輿論具有較高的容忍義務。

法院對于容忍義務的認定

然而，一篇在正常的批評監督范疇內的文章，偏偏就在半年后被挖出來“鞭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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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我們撰文分析相互寶之前，網上鮮有財經媒體撰寫關于相互寶分析文章。在大多數的沉默中，我們是少數站出來質疑的財經媒體之一。彼時，相互寶在2018年經歷了“改名風波”，2019年再遭遇用戶和媒體對其分攤費暴漲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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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公司的產品也一樣，如果以用戶為中心，又何必怕用戶“用腳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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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顯示，2019年12月，我們文章出來后兩個月，相互寶的用戶依然迅速增長突破1億。有趣的是，按2020年相互寶自己發布的報告，2020年9月第一期，用戶人數為10128萬人。也就是說，這大半年里，相互寶的用戶人數基本沒怎么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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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長困境的答案，在相互寶自己發布的數據里面就能找到——2019年，相互寶成員全年救助16528人，2020年救助人數為68675人，同比增長315%。同時，相互寶2020年分攤91元，同比上漲2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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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鳳凰財經等媒體均報道，相互寶分攤費的暴漲是導致用戶流失的主要原因。

其他媒體對相互寶的報道?

但相互寶認為，我們得對他們用戶的流失承擔責任，雖然我們只是把客觀事實說出來而已。既然我們的文章有理有據、沒有造謠，那用戶在看到文章以后，基于事實做出的任何選擇，顯然都不是文章的問題，而是事實本身的問題。

2020年11月3日，螞蟻集團因為監管問題被上交所暫緩上市，市場開始重新審視螞蟻集團的本質。螞蟻旗下的相互寶，也回到聚光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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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不少人口中的“三無”與“四不象”產品，到底是個什么？合規嗎？合法嗎？接受誰監管？有資金池嗎？有風險漏洞嗎？它的隱患會給社會帶來巨大的沖擊嗎？會不會像P2P一樣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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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些社會關切的問題，背著“200萬”陰影的我們，還是推出了文章，對相互寶的模式進行全面剖析，閱讀量超過千萬，也引起媒體、保險、監管等人士的關注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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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互寶官司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整個網絡互助開始不斷地退潮。

2020年8月，百度燈火互助宣布停止運營；

2021年1月，美團也宣布將在1月31日關停互助業務；

2021年3月，運營5年的輕松互助也宣布正式關停；

2021年3月，水滴互助關停；

2021年5月，小米互助正式關停

……

作為其中體量最大的螞蟻集團旗下的相互寶，離遭遇嚴厲的監管和整改，大概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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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明亮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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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終審判決書時，我們都處于歡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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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年多時間，所有壓力、隱忍、憋屈、被羞辱感，都在那一瞬間驟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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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發布質疑螞蟻旗下相互寶模式文章始，我們就堅持認為，我們只是站出來指出問題所在，文章基本事實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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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案子，還是持悲觀態度。畢竟，此前阿里系也好，螞蟻集團也好，他們起訴媒體或者新媒體平臺，鮮有敗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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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道判決，給我們一道明亮的陽光。讓在我們站的直的時候，影子也是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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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們感謝跟我們走過這565天的讀者、朋友、媒體同行以及合作客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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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很多同行和客戶們，就這個事和我說最多的，就是那句“天下苦XX公關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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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很多人，因為輿論問題，有過相似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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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很多讀者和相互寶的用戶，都在不斷地在評論和私信，或者自己的社交平臺來給我們支持與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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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們都在問我們說，“你們的銀行賬戶多少，我們給你眾籌律師費”時，我們整個團隊，都感受到了你們的力量，也更加確信我們推出金角財經這個平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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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們能贏？除了法律的公正，還有我們本來的干凈與堅定。與此同時，我們的律師的專業與沉穩，是整個案件獲得勝利的最大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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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此鄭重感謝我們的律師，廣東寶慧律師事務所的宋巍律師。宋律師在本次訴訟中的付出良多，為案件勝訴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他法學功底深厚、思路清晰、邏輯縝密，同時充滿敬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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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感謝我們金角財經團隊的小伙伴，我們在這次訴訟事件中，不屈不撓、沉著應對，以專業與正直，贏下了這漂亮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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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審獲勝時，很多人都說，這一次勝利，意味著自媒體、新媒體，甚至是媒體行業的一次勝利。肯定啊，這畢竟是個創下記錄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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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這個事件的當事人，我們也有義務告訴大家，這是怎么樣的一次勝利，以及它帶來了什么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