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胡也遠?周大錘? 來源/金角財經（F-Jinjiao）

不少的香港明星，放棄了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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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這段時間有在追綜藝，一定會發現各種節目里越來越多香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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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風破浪的姐姐》、《披荊斬棘的哥哥》、《大灣仔的夜》等節目中，來自香港的明星拉了一波回憶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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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星北上，被看作是香港娛樂產業沒落的標志之一。但事實上，從上世紀末港娛輝煌顯露消散跡象，到現在的二十多年里，曾經也出現過香港藝人扎堆北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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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不一樣的是，港星開始把家都搬到了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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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過去港星來內地僅僅只是為撈金，現在他們似乎要把自己從香港連根拔起，把生活也轉移到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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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背后，是香港影視娛樂，和香港影視藝人們，一道清晰的分水嶺。

紛紛去內地買房定居

今年4月，香港明星楊千嬅被爆料移居上海。媒體在分析原因時，都提到了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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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嬅2019年的跨年演唱會，拖到2020年也沒開成，現在拖到2021年了也不大可能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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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工作減少同時，來自內地的工作機會卻在增多。最近，楊千嬅在內地上了多檔綜藝節目，露臉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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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香港的楊千嬅，在內地和香港兩邊跑都需要隔離，并不方便。又不愿與家人分開的她，因此干脆把家暫時搬到了上海。不過，她表示自己只是暫住，工作結束后會回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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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像多年前曾上演過的港星北上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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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當時的“無線一哥”羅嘉良轉戰內地拍戲，先后拍了《昭君出塞》、《大航海》、《狼煙》等作品，在內地，他的片酬也很可觀，每集約有12萬元。5年后，他回巢TV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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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幾年，不少曾經北上的港星都選擇回巢。2014年，佘詩曼出席TVB年度推介會，表示將重回TVB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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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同為TVB旗下藝人的林峰、鄭嘉穎也表示，即將回TVB拍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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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世紀末以來，香港內地影視業的合作就已經趨于頻繁，香港明星頻頻在內地影視作品中露臉。但這些明星拍完電影之后，大多數還是要回到香港，因為他們的工作和生活重心都在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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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來說，來內地更像是出差工作，如同候鳥，南來北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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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候鳥不再穿越南北，而是直接把家搬到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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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嬅的朋友，香港藝人陳小春和應采兒就走得更決絕。全家已經在去年移居上海，兒子Jasper也轉到上海的國際學校。他們的朋友，香港藝人楊千嬅也在今年4月遷居上海，9歲的兒子Torres也已經在上海入學，和陳小春的兒子成了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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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香港明星張柏芝則是在北京和上海都買了房子，把兩個兒子都接到內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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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多的香港明星正在移居內地的路上。

香港女子歌唱組合Twins，在成立 20周年時，《魯豫有約一日行》對其訪談，其間二人表示她們目前的計劃是，未來的大多數時間都在上海，因此打算移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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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海有限購政策，規定外國籍或港澳臺同胞提供滿一年的勞務合同并提供社保證明，可購買一套住宅房。現在，Twins蔡卓妍、鐘欣潼（阿嬌）二人已經在繳社保計劃買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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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灣區，更是有一堆香港明星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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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三屆視帝黎耀祥，把香港的房子賣了，在中山買了住宅，和他一樣定居中山的還有吳啟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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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星馳電影《唐伯虎點秋香》中塑造石榴姐一角的苑瓊丹，和曾在《笑傲江湖》中塑造最經典令狐沖的呂頌賢，則選擇定居在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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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中的許多人，似乎已經對香港沒什么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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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祥移居內地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工作，而是帶著妻子游山玩水，去了杭州西湖游船上泡龍井，又去了西安旅游第一次體驗高鐵，就是不回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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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星為何放棄大本營香港、移居內地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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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恐怕只能解釋一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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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做決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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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1月21日，電影《少林寺》在中國香港公映。這部電影在全國拿下超過1億的票房成績，主演李連杰紅遍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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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連杰紅了之后沒多久，就簽約了香港的影視公司，轉戰香港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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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在1985年接拍香港導演劉家良執導的《南北少林》時，發現內地演員和香港演員之間的不平等待遇，香港演員一個龍套每天得伙食費都有50塊錢，而作為主演的李連杰一天只有3塊——他不是香港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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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香港演藝圈是整個亞洲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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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香港電影前十名的票房總計超過2.1億元，當年，全港總票房高達6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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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香港電影市場票房首次超過了10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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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更是香港電影的黃金巔峰期。當年港產片本地收入達到了史上最高值的12.4億港元。港產片海外收入也達到了巔峰值，18.6億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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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萬人口的彈丸之地，創造了一年30多億港幣的電影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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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演藝圈，比在內地拍戲更掙錢。于是，早先的李連杰、鞏俐，后來的吳京、吳樾等演員，都曾南下做港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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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資源的優勢對比轉換了過來。華語電影和電視產業的輝煌逐漸從香港轉移到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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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全國城市電影票房收入101億元，越過百億大關。由此開始，內地市場的票房一路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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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中國電影票房達到440.69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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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全國電影總票房為609.76億元；

疫情之前，2019年12月31日的數據顯示，當年全國電影總票房642. 66 億元，同比增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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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港星紛紛北上拍片，正是基于這一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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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舒淇在她的社交網站上寫下一段話，可以看作這種不景氣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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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講笑，香港電影工作人員可能係受疫情打擊最嚴重嘅行業，完全冇工開。嘅分分鐘高達90%。好多幕后人（特別係助理崗位）已經被逼（迫）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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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香港，對于娛樂產業從業者來說，最直觀的困難就是無工可做。一片凋敝之下，只有4000多名員工的TVB，宣布裁掉800-1000人，而看似活在娛樂圈頂部的明星們，有足夠影響力的涌入大陸，沒影響力的，只能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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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香港主持人、演員林盛斌，就曾經公開訴苦，稱往年春節等節日前后都能找到大量司儀工作，但疫情之下商演、活動取消，使得他收入銳減，一家六口生計都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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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的新聞比比皆是，香港昔日知名男星敖嘉改行送外賣、伍偉樂做大巴車司機，36歲的女星楊淇成為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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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香港娛樂圈快速萎縮的同時，大陸的文娛產業快速復蘇，增速還在不斷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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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華永道《2021至2025年全球娛樂及媒體行業展望》中國摘要顯示，預計2021年中國娛樂及媒體行業總收入約為3,586億美元，至2025年收入將達約4,368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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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五年，中國文娛產業的復合年增長率為5.1%，高于全球的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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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香港演員尋求的是工作的機會，這些工作機會，在如今的香港少之又少，可在大陸，卻遍地都是。

與此同時，香港及其娛樂產業的現實，已經讓這些港星明白和接受——這里已經沒有未來。而內地影視業的快速發展，更讓他們知道，想要賺錢，想要獲得機會，就要放棄以前常有的堅持與身段。

以前，他們可不會在鏡頭前，用不咸不淡的港普大聲歡呼“快來關注我們大灣區哥哥。”然而，在疫情大封關的背景下，進入大陸，意味著長久地與家人隔兩地。這些港星們，需要決定——要不待在香港，要不舉家搬遷，前往內地。?

最后的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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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香港，卻未必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當前，曾經讓香港影視業引以為傲的電影電視工業體系，也在逐步轉移至內地。

2003年，謝霆鋒在香港創建了后期制作公司Post Production Office Limited ，也被稱為“PO朝霆”公司，主要為電影、MV、廣告及網絡游戲做后期制作，這是當時全中國唯一全數碼作業的后期制作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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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謝霆鋒投資的制作公司“PO朝霆”就進入了北京，2014年，又在上海開設分公司，成為大中華地區第一家跨兩地的后期制作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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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影視產業相關的投資，以及影視播出平臺方面，香港與內地的差距同樣越來越大。

截至2021年9月，全國銀幕數量已經突破8萬塊，內地銀幕總數連續六年保持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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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電視和網絡方面，內地的中央電視臺、湖南衛視、浙江衛視、江蘇衛視等平臺，以及騰訊、優酷、愛奇藝等視頻平臺，構成了從電視到網絡的播出平臺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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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投資層面，《2019年中國劇集市場研究報告》顯示，從2015年到2018年電視劇市場總投資規模不斷攀升，分別為187億元、191億元、208億元和232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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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影視娛樂產業的整體鏈條，從投資到制作到播出，都已經在內地，由不得他們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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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香港娛樂產業的沒落早在輝煌之時就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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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卡梅隆的鴻篇巨制《泰坦尼克號》在香港上映，拿下1.28億港元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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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的2003年，“港片本土票房王”周星馳的電影《功夫》票房，也僅有6127萬港幣，6年前的《泰坦尼克號》比之多了近一倍。而此前一年，香港電影票房冠軍《無間道》的票房僅有5500萬。

近些年與香港影壇有關的電影，除了2016年的《美人魚》、2018年的《紅海行動》，再難找出更多的話題性作品。而且，嚴格來說這兩部影片還算是合拍片，而不是純正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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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內地新人演員的層出不窮和香港藝人的走下“神壇”，香港演員已不是一部劇在選角時的首選了。香港導演曾國祥指導的《七月與安生》、《少年的你》主要演員皆為內地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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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周潤發都語出驚人：“我想轉行了，可以當運動員，然后考教練執照指導大家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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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香港電視產業的崩潰更是病來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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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2014年的《使徒行者》，近幾年已很難再找出其他能夠引起全國討論風潮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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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1日，香港第一家電視臺“亞洲電視”更是不敵長期虧損，宣告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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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視前身可以追溯到1957年5月29日開業的麗的映聲，1973年更名麗的電視，1982年9月24日改名“亞洲電視”，它曾是全球首家華語電視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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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為人熟知的電視劇包括《縱橫四海》、《天蠶變》等，捧紅不少影視紅人，如張國榮、翁虹、關之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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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起，因多次欠薪糾紛，不斷傳出破產傳聞。到停播時，亞視身上還背負21億港元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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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視的沒落只是香港影視娛樂產業沒落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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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視停播后不久，香港僅剩的唯一一家免費電視臺無線電視（TVB）發布的中期業績報告顯示，2016年上半年凈利潤暴跌超過七成，經營利潤下跌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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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19年12月16日，TVB又宣布業務重組，裁減約350名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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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TVB頹勢一直持續。2020年3月25日， TVB公布的2019年財報顯示，收入同比減少18%至36.49億元港元，凈利潤連續兩年虧損，同比擴大48%至2.95億元港幣。

從電影、到電視的全軍覆沒，讓香港演藝界人士的生存空間不斷收縮。

對于香港明星來說，留在香港不是賺得少的問題，而是吃不上飯的問題。是留下來等死，還是換個地方尋找活路，這筆帳不難算。

和經濟一同下行

回顧香港和內地影視娛樂業的發展，今日種種，本就是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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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影視娛樂業最紅火的80年代到90年代，香港經濟也飛速發展，被譽為亞洲四小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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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香港GDP約為1436億港元，到1990年，香港GDP增長到5992億港元。期間有多個年份取得了20%以上的GDP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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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世紀90年代初期，香港的GDP一度接近內地的1/4，人均GDP更是達到內地的5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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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香港GDP首次突破萬億港元，達到10496億港元之多，此后便在萬億GDP級別繼續穩步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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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回歸這一年，香港的GDP總量已經達到1770億美元，比北上廣深和重慶加在一起的GDP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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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近20年來，內地的經濟發展則更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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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中港電影票房躍居百億，這一年，中國超越日本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GDP總量高達40萬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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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2020年，中國電影票房正式超越北美，登頂全球第一。這一年，中國是全球唯一實現經濟正增長的主要經濟體，經濟總量突破百萬億大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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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和娛樂業的繁榮背后的支柱，都是經濟的繁榮，以及市場容量的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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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數據顯示，目前香港人口約為742萬人，僅為上海人口的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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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和經濟總量的不足，使當代娛樂圈的工業化生產模式，在香港難以落地——以大陸熱火朝天的飯圈經濟為例，靠流量堆起來的小花、哥哥們，隨便哪一個的微博粉絲數，都遠超香港的總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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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明星可以來大陸搞大灣區哥哥，通過拗人設、拉粉絲的方式，用流量積累變現，但同樣的套路，如果只局限在香港一地，其商業價值明顯無法得到發揮。

——比如說，大灣區哥哥們，如果叫作“東方之珠哥哥”，怕也無人問津。

大灣區哥哥中的陳小春，微博粉絲數超過1319萬，比香港的總人口還多出接近1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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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局限在香港市場的話，陳小春的商業價值和收入都將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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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上曾流傳一份TVB藝人價格表，列舉了多位TVB藝人拍戲的報價：鄧萃雯每集8萬，郭晉安、鄭嘉穎7萬，佘詩曼6.5萬，林峰5萬，郭羨妮4.5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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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人在內地拍戲的報酬，則比在香港工作多出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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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業內人士透露，佘詩曼參演《鬢邊不是海棠紅》時，片酬是15萬/集，是她在TVB的兩倍多。在限薪令出臺之前，林峰、鄭嘉穎的片酬是40萬、50萬一集。TVB藝人馬國明則曾在節目里自曝，在內地拍一個月的戲，是在TVB半年的收入。

見識了內地收入之高的TVB明星，回到香港后還能拿著低薪酬甘之如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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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TVB的劇集來說，一集的制作成本一般是100萬左右，差一點的是60萬-80萬。而演員片酬大概是30%左右，也就是30萬，一集要出現這么多的演員，主演、配角、群演，一起分這30萬。可想而知，TVB藝人的收入有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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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巢的藝人往往會要求漲價。2020年，香港TVB藝人鐘嘉欣離開TVB后又回巢拍戲，擔任主演，TVB給她開出了300萬高價的片酬，算下來的每集片酬是1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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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片酬的上漲對于TVB來說，也意味著成本的上漲。?

但TVB在2020年的利潤，是凈虧2.81億港元，并且已經連續虧損三年。這樣價格的鐘嘉欣，它能容得下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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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

現實是，香港已經養不起大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