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宿華更沒面子:股價腰斬 10億“老鐵”開始逃離
作為快手創始人,可以說,相比去年丟了羅永浩,2021年的宿華在朋友圈更是失去了面子。
來源:GPLP
2021年2月5日,快手在港交所主板掛牌上市,快手CEO宿華邀請了六位用戶和他一起敲鑼。那天,宿華稱,“這是快手接受公眾考驗的新起點,更是迎接更多、更大機遇和挑戰的新起點。”
2021年2月16日,快手探至高點417.80港元/股,總市值一度突破1.73萬億港元,當時的宿華可能沒想到,這是快手上市以來的“巔峰”。
登得越高跌得越重,此后快手股價便一路下跌。截至7月12日,快手-W(01024.HK)收報149.50港元/股,最低觸及147.2港元/股,較2月16日的最高點回撤超65%,市值蒸發超9000億港元。目前總市值為6217.60億港元,甚至低于小米集團(01810.HK)。
作為快手創始人,可以說,相比去年丟了羅永浩,2021年的宿華在朋友圈更是失去了面子。
2021年7月9日,快手的上市聯席保薦券商摩根士丹利將其目標價由300港元/股下調至130港元/股,評級由“超配”下調為“低配”。
摩根士丹利認為,快手2021年第二季度的環比增速較抖音低14個百分點,是自2018年第四季度以來最大差距。
在報告中摩根士丹利表示,此前曾預估快手在2022年可實現盈利,而現在預計快手2021年至2022年的虧損均將超過120億元,預期或需到2025年才可扭虧為盈。
快手上市后交的第一份“成績單”明顯不佳,簡直就是一個差生的表現,快手財報顯示,快手2021年一季度總營收為170.19億元,虧損577.51億元,調整后凈虧損49.2億元人民幣。
至于虧損的原因,則與快手的核心業務直播有關。2021年一季度,快手的直播收入為72.5億元,同比下滑19.5%。
雖然直播業務目前還是快手的第一大業務,但地位大不如前。2021年一季度,直播收入占總收入的比重下滑至42.6%,而2017年至2019年,快手的直播收入占比均在80%以上。
那么,不做直播的快手干嘛去了?
對此,有分析師認為,目前市面上出現了許多直播平臺,直播的競爭十分激烈,要在直播打賞上來產生收入未來會非常困難。因此,快手開始發力線上營銷服務及電商業務。不過,這兩項業務都需要龐大的活躍用戶基礎。
然而,在龐大的活躍用戶基礎方面,一向被外界評價為“佛系”的宿華“坐不住了”,6月23日,宿華在發布會上宣稱,快手全球月活躍用戶數達到10億。
不過,這10億的月活躍用戶數涵蓋了海外產品Kwai、Snack Video、快手APP、快手極速版及快手微信小程序的用戶,而2021年一季報內,快手披露的月活用戶數僅為5.1億。
也就是說,快手的面子看起來好看,10億月活用戶,然而,里面的水分值得推敲。對此,有業內人士認為,快手APP和快手極速版、快手微信小程序的用戶重合率高,真正的有效登錄用戶應按身份證號計算,但現實是,快手上有不少用戶存在多個賬號的情況。因此,業內人士認為這10億用戶的數據或許有些“摻水”。
此外,這10億用戶不光有水分,而且真正有付費能力的用戶并不多。
眾所周知,快手的視頻中大多出現的是農村中未受過高等教育的“普通人”,他們需要為生活奔波。
宿華曾在《被看見的力量》一書中表示,2018年,中國大專及以上受教育程度的人口占總人口比為13%,還有約87%的人沒接受過高等教育。因此,快手的目標受眾瞄準了下沉市場,要讓大數人都能在快手這個“廣場”上“跳廣場舞”。
如今快手將營銷服務放在重心,直播業務放在一面,面對生活的現實,快手或許也無能為力。
2016年,一篇名為《殘酷底層物語:一個視頻軟件的中國農村》的文章在朋友圈廣為流傳。作者認為,若要了解當代中國鄉村的精神面貌,只需要看看快手APP。
與抖音相比,快手的用戶生態并不一致。
2019年,快手發布跨年廣告《在快手,看見每一種生活》,而抖音的slogan則為“記錄美好生活”,然而,二者對于“生活”的認知完全不同。
在早期,快手APP內充斥著一個個自虐視頻、低俗黃段子、少女懷孕和各種行為怪異的人。與抖音的美好生活不同,在快手上能隱約看到這個光鮮時代的暗面。
“生吃異物”“未成年懷孕”“土味喊麥”等獵奇、低俗的視頻給快手主播帶來不少流量和豐厚的打賞,但同時帶來的還有快手無法擺脫的“低俗”標簽。
一個在快手APP上擁有不到10萬粉絲的小主播露露(化名)告訴GPLP犀牛財經,“抖音里好看的人太多了,拍視頻的成本也高,去一個中高檔餐廳就要成百上千,根本比不過。但是在快手就不一樣,在村門口燉一鍋肥肉,用手抓起來狼吞虎咽就有好多人圍觀。”
“不過,這種視頻拍多了就有好多評論說‘油膩’‘浪費’,其實我也確實吃不下,很多時候都是忍著想吐的沖動吃下去,吃不了的要么分給別人要么就倒掉。”
因為浪費,這類吃播也慢慢被禁止,露露稱現在團隊在轉型拍段子,“那種在城里賺了錢回村里教訓‘勢利眼’的段子點擊率比較高,帶點教育意義。”
然而,熱鬧是一時的,低俗的段子看多了,“老鐵們”也不買賬了。
財報顯示,2021年一季度,快手的直播平均月付費用戶數由2020年的5760萬下降至5240萬,每月直播付費用戶平均收入也由2020年的48元下降至46.1元。
目前,主播及平臺爭奪的都是存量市場,大多數的快手用戶都集中在頭部主播的直播間,95%非爆款內容平均瀏覽量不超過80次。
主播單靠直播打賞的收入無法維持生計,對于在快手上不紅的“網紅”主播來說,要生存只能轉型。
因此,通過低俗視頻獲得了關注后,主播們紛紛開始轉型“帶貨”。
一位負責招聘、簽約網紅的負責人告訴GPLP犀牛財經,現在找主播都會要求帶貨、會互動、要對自己的粉絲進行維護,每天至少播4小時。
“一線城市的主播,底薪加考核每個月薪資大概是在5000元到10000元不等,小地方的可能就2000元到4000元,也要看粉絲增長情況,2-3個月還沒起色的,基本就會放棄了。”
此前,粉絲超過800萬的快手主播殷世航因為直播“結婚”引來網友關注,一度登上微博熱搜,直播當晚觀看人數最高峰時達到170萬。
盡管殷世航此前在預熱時宣稱“不帶貨”,但當晚“訂婚儀式”還沒結束時就開始賣貨了。
飛瓜數據顯示,當晚殷世航的直播間帶貨銷售額高達4611.8萬元,銷售量為34.9萬,客單價平均為132.19元。按照抽傭30%的比例計算,殷世航當晚到手約1600萬元。
為了這場直播,殷世航還請了演員來扮演“父親”,甚至上演了一場“前女友砸場”的戲碼。最終,該主播因存在炒作賣貨、低俗演戲、虛假宣傳等行為,被用戶舉報23萬條,快手對其進行了封禁的處理。
像殷世航這類主播并非個例,快手也加大了對此類主播的整治。對于主播來說,快手的監管加嚴,他們的生存空間也隨之被壓縮。
擁有4000多萬的快手粉絲的快手主播二驢在視頻里表示,“以前講八卦,人氣蹭蹭往上漲,但現在說了就被舉報,就被封號。不講八卦賣貨吧,直播間100萬人能走70萬,‘老鐵’都跑了。”
數據顯示,2021年1月23日,二驢一個半小時的帶貨銷售額僅為78.6萬。
二驢是“二驢家族”的主播,在快手還存在其他家族比如“辛巴家族”“散打家族”“張二嫂”“方丈家族”“牌牌琦家族”,這6大家族把持著快手大部分的流量。
家族間的罵戰是造勢引流的一大手段,2020年4月,“辛巴家族”與“散打家族”的沖突一度登上熱搜。
早期快手的直播電商業務高度依賴這6大家族,鼎盛時期,6大家族甚至能在快手上“呼風喚雨”,就連平臺都無法壓制。
2021年4月27日,辛巴公然“叫板”快手,“我辛有志在大部分的類目當中,可以調動整個國內的資源,請運用好我身上的本事和資源”。主播喊話平臺在其他直播平臺極為罕見。
對于快手而言,除了不便管理外,還會讓其聲譽受損,從而影響了經濟效益,大品牌不愿投放資金。
對于商家來說,關注的重點還是最終的有效轉化率,而快手的農村用戶購買力有限,大多數使用快手的用戶只看重產品價格,不看品牌。
據報道,一位從事互聯網廣告代理的業內人士認為,抖音在實際推廣層面要高于快手,“抖音的有效轉化率在40%-50%左右,甚至會高于這個數值,但是在快手上有效轉化率不足25%。”
因此,快手引入了工會,開始向中小主播傾斜,對頭部主播、家族團進行限流,試圖將家族手上的私域流量轉為平臺的公域流量。
6月5日,辛巴在直播間自曝其花費2500萬元購買粉絲,坐擁8000萬粉絲的辛巴,直播間只有100多萬人觀看。此外,辛巴旗下擁有3000萬粉絲量的主播,直播間也只有20多萬人觀看。辛巴認為是快手將其8000萬粉絲的私域流量轉成公域流量。
不過,2021年5月的帶貨月榜上,“辛巴家族”旗下的主播“蛋蛋”仍位居榜首,快手與“家族”的戰爭還在繼續。
與此同時,慢慢將主播趕跑了的快手,目前也面臨一地雞毛,營銷服務轉型一時上不去,直播電商慢慢走下坡路,且還不說那些低俗的傳播正在被禁止,如今的快手猶如其腰斬的股價,繁華過后一地雞毛。
誰還在留戀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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